【aph‖普洪】繁生 2
*中短篇，大纲已定，尽量在暑假结束前更完（flag）。HE。
*CP普洪，副CP米英（但是戏份很少），奥洪闺蜜设（小少爷性转注意）。
*大写的OOC和BUG。慎。
*啰啰嗦嗦，不知所言，如果你能喜欢并从中感受到什么的话真是我的荣幸。
*前文：1
※ ※ ※
2.
神父步履缓慢而庄严地走进教堂，乐团在神父踏进教堂的一瞬间开始奏乐，然后是伴郎和伴娘，他们神情严肃却掩不住眼神唇角泄露的喜悦，连脚步都透着一股欢快的劲儿，似乎是忙不迭地要替新人向宾客倾诉今日不属于他们却胜似他们的幸福。
但那终究不是他们的。
海德薇莉一瞬间想要叹息，然而在那声低叹还没来得及在空中打个旋儿停两秒便被她压了下去。毕竟今天是维蕾的婚礼，她想，婚礼，她又默念了一遍这个词，突然喉头一滞。
新郎走进来了，步履一如神父那般缓慢而庄严，却并不沉重。他走得极稳，一步一步像是在迈向美好光明的未来。海德薇莉仔细审视着他的脸，和埃德尔斯坦说的一样，看起来是个稳重成熟的老好人，她也相信他一定会对埃德尔斯坦好——但是。海德薇莉愣愣地盯着新郎的背影，心底翻滚着什么不知名的情绪，噎得她快要背过气去，一阵一阵，像是云卷又像是海浪，将她心间挤得满满当当，满是酸涩和不甘，翻涌上喉头让她近乎窒息。
神父在前面讲了些什么，之后新娘就要入场了。乐团恰到好处地奏响《婚礼进行曲》——哪怕听过太多次，再听会觉得落入俗套，可当那庄严的曲目再次响起的时候，心里依然会忍不激动和期待——新娘，维蕾娜·埃德尔斯坦——哪怕今天她就要更换她的姓氏——今天婚礼的女主角，新郎即将牵手一生的伴侣，伊丽莎白·海德薇莉最好的朋友，她要入场了——她入场了。
海德薇莉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走入教堂的新娘，看着她洁白的头纱，看着她华丽的婚纱，看着她光洁的面庞，看着她身后似乎有实体一般、头也不回地和她背道而驰的她的少年时代。
“——她今天真漂亮，是不是？”
“是。”海德薇莉又闭了闭眼，应着身边人的话，她的声音低沉而略有些沙哑，哽在喉咙里听起来更像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她今天真漂亮，太漂亮了，我从没见过她这么漂亮。”
身边一阵悉悉索索，待她睁开眼睛，眼前已被一片雪白所覆盖：“嗯——？”她发出一个表示疑惑的鼻音转过头去看着身边的人，那人咋舌了一声，却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成分：“你要哭了。”
才没有。她一瞬间有些愤愤，最后还是失了力气，以近乎默认的姿态接过了那张纸巾，却只是单单攥在手里。教堂里已经安静下来，她沉默地听着神父的讲演，然而脑子里却不能容下任何东西，整个场景在她眼前仿佛成了一场黑白的默剧，安静呆板得甚至有些无趣。她胡乱地听着，手中无意识地揉捏着那张纸巾，半晌才略有些恍惚地开口：“……你终于来了。”
“是。”身边的人压低了声音，然而声音里那股张扬的劲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的，“毕竟请柬都寄过来了本大爷也不能浪费这一顿对不对？虽然因为昨天忙得太晚今早起晚了……”他干笑了两声，却无半点尴尬。海德薇莉看着他的脸，想起了在新娘进场的两分钟前他偷偷摸摸溜进教堂的样子，有点好笑，然而她却没有笑出来，只是看着他，直到他也缓缓转过头来看她。对方盯着她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咧开一个笑容，声音轻得像是飘在云里，连她自己也要跟着飘起来：“这时候特别适合一句话对不对？”他笑着，声音在空气中推动着万千个分子，然后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用近乎无声的方式开口，她看着他的嘴一开一合，然而她却感觉自己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声音，在这对她来说宛如默剧的背景里，她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好久不见了，茜茜。”
好久不见了，基尔。
直到基尔伯特·贝什米特说出那句话，她才发现她的眼睛因为一直盯着他导致有点酸涩。海德薇莉别开了眼，周围的一切恢复了声音和色彩，她能听到神父和新人庄严的宣誓声了，她能看到他白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眼睛了，她能找到自己的声音了：“是啊。”许久她又低低地补了一句，“很久了。”
婚礼已经进行了大半，神父的誓词在新人交换戒指并宣誓后也到了尾声，他肃穆又激动地大声说起最终的那句话——那是海德薇莉最喜欢的一句誓词：“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在这之后，新郎和新娘就要牵起对方的手，真真正正地走名为人生的这条路，不能回头。
可那是她所希望的吗？
神父宣布新郎新娘们成为夫妻之后教堂就像烧开的水一般沸腾了起来，所有宾客都起立鼓掌，大声说着祝福的话语。海德薇莉麻木地跟着起立、鼓掌，眼神却依旧只是紧紧跟在新娘身上。“她都结婚了，”身旁的贝什米特微微靠近她，声音近得像是在她耳边，“她已经自己这么选择了，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祝福了。”
海德薇莉缓慢地转过头去看他，又缓慢地点了点头。像是听见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之后是宴会和舞会。海德薇莉没吃多少东西，也没和别人甚至是新郎新娘多说些什么。倒是贝什米特跑去和高中同学们寒暄，和他们打诨插科笑成一团，又跑去和新人聊天，埃德尔斯坦看见他也是惊喜的模样，不过没聊两句又跑了回来，走到海德薇莉身边，什么都不说，只是吃些东西，然后看看她，看看一对新人，再看看眼前这场景。海德薇莉没怎么理他，拿了些甜点，又拿了杯香槟慢慢地酌。
“哎，”冷不丁海德薇莉叫了他一声——虽然她没说是叫谁，但他知道她在叫他，他就是知道——“这两年你有没有谈恋爱啊？”说着她向那对新人那边抬了抬下巴，被簇拥在中间的埃德尔斯坦笑得明媚如昼，“有没有想过那样的场景？”
贝什米特想了想，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啊——茜茜，你知道的，”说着他转过头凝视她，她也转过头来盯着他，那双琥珀绿色的眼睛太过好看，让他一时竟有些哑言。“……之前就从来没谈过恋爱，本大爷觉得吧，哎，普通的女孩子都太娇贵，怎么能和这么帅的本大爷相提并论呢？哪天打个架受个伤她们估计就得不知所措了吧，可她们都不知道那是男人的勋章，哪个男人身上没有一两个疤的就根本算不上男人……”他说了挺多，可似乎都没踩到点上。最后他也不说了，就看着海德薇莉，仔细斟酌了一会儿又说，“而且……结婚啊之类的本大爷想想就头大，一想到以后一辈子都要对着一个人那真是……”
“我啊，”然而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贝什米特啧了一声，却还是静静地等待着海德薇莉的发言。海德薇莉仰头将一杯香槟一饮而尽，又起身去拿了几罐啤酒，走过来丢进贝什米特怀里一罐。“我一点都不喜欢结婚。一点都不喜欢。”
“都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不管是不是，总之我不喜欢结婚。太累了，以后一辈子都只能面对这一个人，哪天真想不开了想离婚都得顾及那么多，真是不如一个人舒服。”说着她砰的一声打开了一罐啤酒，直接灌了半瓶进去，“你又不知道你选的这个人他能不能一直陪着你走到最后——你怎么知道？你还真要和他试一辈子啊？再说了，婚姻给人的束缚太多了，结了婚之后好多事你都要看着对方的意思，那你怎么办？”一罐终了，海德薇莉还锲而不舍地又开了第二罐，咕噜咕噜，一罐又下去了。
之后海德薇莉又和他说了好多，如果这不是在婚礼上，贝什米特几乎要以为回到两年前的那个时候了——那时他们还没有分开，无话不谈，坦诚相对，彼此之间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们有时也会一起讨论这样的问题，彼此之间有赞同也有反对，甚至还为此大打出手过——虽然两个小时不到就又和好如初继续勾肩搭背了——但——至少那时的他们是——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两人会分道扬镳。
今天海德薇莉的话格外的多，直到到婚宴结束了贝什米特也没找到几个机会插几句嘴。但是婚宴结束后海德薇莉也已经喝醉了——不过是几罐啤酒而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贝什米特略有些嫌弃地想，但在埃德尔斯坦担忧的询问下还是自觉地担负起了送这个醉鬼回家的重任。其他的宾客也多多少少有些醉意，所以海德薇莉并不是特别显眼的一个。在把海德薇莉架到车上的过程中也不免被和他们熟识的老友们调笑一番，贝什米特笑着回几句，也不太在意——横竖都是他们的事，他们的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扔上副驾驶座的海德薇莉还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倒是贝什米特看着她发了会儿呆——意料之外的轻，啧，他咋舌，又因为工作不好好吃饭吗，蠢女人。
“喂，茜茜，”他还是用他叫熟了她的小名叫她，唇齿间都是亲昵和熟悉。他拍拍她的脸，“哎，醒醒，你家在哪啊。”
海德薇莉没说话，反而皱起眉推开了他的手，又往旁边缩了缩——哎，再缩头就要碰到玻璃了——贝什米特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又让她回到了原位。
眼下是不可能问出她家的地址了。贝什米特盯着这个睡得完全不自知的醉鬼的脸，最后咋舌了一声，坐到驾驶座上打了火。
一路上都是分外熟悉的景色，想必歪在副驾驶座上的这个人估计也会很熟悉——希望这两年她的记忆没退化。贝什米特被自己的冷笑话逗笑了，想笑一下却突然感到冷。
于是他专心致志地开车，时不时瞥两眼旁边的人，防止她一头栽到车窗上到时候再说是自己的错——这种事这家伙可办过太多次了，只是那时候他们没有车，只能坐公共汽车，每次她在车上困得睡着都会自己滑到车窗上——砰，撞醒了，反过来却成他的错了，怪他不提醒她才让她撞到了玻璃。好好好都是本大爷的错，贝什米特有点无可奈何，又不能拿她怎么办，真是十分委屈了。
想到这里贝什米特还是笑了，他又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这时那人突然动动嘴唇，吐出一句话来的场景也正好被他看个正着：“靠……”
“什么？”贝什米特一愣。醉鬼海德薇莉又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开口了：“她结婚了……”
——嗨，还是今天这档子事儿。
贝什米特一瞬间想要叹息了——只是结婚而已，再说是你闺蜜结婚又不是你，至于吗？但是他把这些都安安稳稳地放在了肚子里，只是顺着海德薇莉答道：“是啊她结婚了，今天刚结的，你还刚参加完她的婚礼。”
“她结婚了……她结婚了啊混蛋……”说着说着又骂起来，“当年她可是全校男生的女神啊，一群人被她迷得七荤八素死去活来，被全校男生捧在手心里仰慕着，结果今天居然结婚了……结婚的对象还是才和她谈了半年恋爱的人……当年的小小姐呢？当年的钢琴公主呢？哦钢琴……对了钢琴……”
“钢琴怎么了？”
“钢琴啊！那可是她的梦想啊！可现在她在干嘛，弄什么破平面设计……怎么突然就去干平面设计了呢？她的钢琴呢？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呢？”
“……茜茜。”
“她从小就想当个钢琴家！甚至她……大学，专业也学的音乐……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都是为了那一个目标吗……结果……结果居然就……该死的……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自己放弃自己的梦想……凭什么她要结婚……凭什么——”
“哎，茜茜。”
贝什米特突然打断了海德薇莉的话，海德薇莉被打断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本用高调说着的话突然断了力气，从云端坠落下来，在地面上摔得粉碎。她愣愣地看着贝什米特，一双琥珀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分不清颜色，窗外的灯光不时照进车里，点缀着她的眼睛，又像是光跌进了她的眼睛里。贝什米特没回头看她，只是说：“光说维蕾娜了，那你呢？”
“你有梦想吧，茜茜？”
“我……我……——”然而她在焦急地喊出这一个第一人称后就什么都说不下去，像是泄气一般消了声音，只是盯着贝什米特，像是他是个什么罕见的物什一般盯着他。如果不是车里淡淡的酒气，贝什米特几乎要以为海德薇莉的醉酒都是装的了。
“你有梦想吧，茜茜。”
这次是陈述句，贝什米特依然没有回头。许久没有回应，看着差不多也到地方了，贝什米特一转头，刚才还侃侃而谈的海德薇莉居然又睡着了。
……应该是醉话，是吧。
这么安慰着自己，贝什米特又拍了拍她的脸，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应该是睡着了。贝什米特看着她，想了想，跳下车，绕到她那一侧打开车门，手脚并用地把她背了出来，然后就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公寓。
所以第二天海德薇莉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一般的醒来的时候，她还是对着熟悉的房间愣了很长时间。
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至于床和整个房间……
“哎，茜茜，醒了没？”
房门被轻轻叩击，然而比敲门声更快传到她耳中并让她一团浆糊的脑子清醒过来的是门外人的声音：“醒了吗？本大爷进来了啊？”
别——海德薇莉本想这么说，然而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一样，痒痒麻麻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情急之下她便只是抄起枕头朝门扔了过去——她知道他能明白的——被摁下一半的门把手停住了，然后恢复了原样。“醒了啊？那收拾收拾出来吃饭吧。”然后是对方踩着拖鞋离开的声音，吧嗒吧嗒由近到远。直到听不到脚步声，她才将床头柜上不知何时放好的水一饮而尽——喉咙总算好点了，但这一身酸麻却没有消去分毫。她苦恼地思考昨天究竟干了些什么，能抓住的片段却也只有埃德尔斯坦、婚礼、突然出现的贝什米特几个关键词，然后是婚宴，她和贝什米特在谈话，之后她喝了酒……然后……行了，差不多了。
海德薇莉想，她或许是该和贝什米特好好谈谈了。
Tbc.
比我想的多多了……是我话太多了吗……
其实这一篇开头有点瓶颈，不知道怎么表现婚礼，最后还是写了，写得很随意……唉。
本来这张就打算让普洪开始谈恋爱的结果……下一章是重头戏！（大概）
总觉得叫洪姐“茜茜/Sissi”的普爷超级苏啊^q^但是好像我写的并不苏x
然后感觉普洪这种相处模式真的炒鸡可爱啊！我写不出他们的好的万分之一（大哭）
下一章他们总算能谈恋爱辣x！我好开心x！
总之还是写得不尽人意啦……希望大家能喜欢吧qwqq我尽量快点更新下一篇qwqqqq
看到这里的你，十分抱歉，十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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